早上的時間意外過得挺快。

程漾和厙言在位置寬闊的高處，靠著欄桿吹著舒適的海風看海。

後來兩人去了家環境相對安寧的咖啡廳，咖啡廳裏各處的燈光都是暖聲系的，橘紅的燈光照耀著，將周圍氣氛也給渲染出了暧昧的痕跡。

那場景，看著像是在約會。

或許也可以稱之為約會，程漾在點了咖啡，咖啡小甜點還沒有送上桌的那麽一會，一直盯著男人看，在男人房間時，程漾要顯得局促些，到了外面有人的地方，程漾反而像是比在屋裏要放得開一點。

男人五官相當立體，面容冷峻，劍眉星目，哪個角度看，都帥得不得了。

這個長相，還有這個身材，堅實的胸肌，以及腰上那兩列漂亮的腹肌，都是羨慕的地方，他也想擁有類似男人這樣的身材，不過大概是體質問題，程漾皮膚哪怕在大太陽下都不怎麽會曬黑。

程漾這裏盯著厙言，眼睛一眨都不眨的，厙言忽然問了他一句‘看什麽’。

“你帥啊！”程漾回答的很隨意。

自己長相如何，厙言當然清楚，但直接這麽誇他的，好像還不多。

“你手機。”厙言話題一轉，要程漾的手機。

程漾面帶好奇，還是將手機解鎖，然後遞給厙言。

跟著手機別厙言拿過去，男人舉著手機，只聽到一聲哢，男人之後操縱了片刻，就重新把手機還給了程漾。

程漾看出男人是在給自己拍照，有些難以置信，因為怎麽看男人冷峻嚴肅的模樣，都不像是會喜歡自拍的。

等程漾拿回自己手機，低目裏看到自己的手機主頁被換成了男人英朗的面孔後，程漾直接驚訝地微張著嘴。

“這樣你什麽時候想看，都可以。”

厙言面容平靜依舊，完全看不出就在前一刻他拿程漾手機把自己的照片換成對方的主頁。

這種算是另類的調情吧，程漾眨巴眨巴眼睛，心中當時有那麽一個猜測，這個和他滾了兩次床單的男人，應該不會被人給調了包吧。

不然怎麽就頂著那樣一張看起來禁慾、沒什麽表情的臉，轉手做起令人心跳加速的事。

“你太自戀了。”程漾嘴裏這樣說，卻並沒有把主頁給換回去，背景照片裏的男人，都不需要後期修圖，不管是光線還是角度，都無可挑剔。

“但你喜歡，不是嗎？”

厙言怎麽會看不出程漾這是口是心非，眸光深邃，深深凝視著坐他對面的程漾。

程漾抿了下嘴唇，沒對此做出反駁，因為對方說的確實是事實。

後來咖啡還有小甜點端上桌，程漾發現有個白色的巧克力特別好吃，他一連吃了好幾塊，另外綠色的味道好像也不錯，反正比黑巧克力好吃多了——程漾有個室友，有次情人節前買了巧克力，準備送給女友，結果情人節前兩天，異地的女友就打電話過來說是要分手，室友怎麽挽回都沒有用，然後那盒沒送去的巧克力，就進了同宿舍的其他室友，包括程漾的肚子裏。

現在那名室友又交往了一個女友，程漾他們偶爾還會把之前的事拿出來調侃一兩句。

吃巧克力的時候程漾想到了這裏，當成個小故事，說給厙言聽。

期間程漾主動提到他高中那會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戀了，追他的人倒是經常有，不過他還是光棍到了現在。

程漾那時忽然像是想到了一個問題，問厙言有沒有結婚，過度沈溺在男人的美色裏，程漾終於想起，這個問題很嚴峻。

得到否定的答覆時，程漾松了口氣。

因為在他眼裏，像厙言這樣帥氣多金的成功人士，理論上應該大多數都是有另一半的。

厙言說他沒結婚，程漾繼而追問：“那喜歡的人呢？”

“有。”厙言說了後拿起咖啡喝了口，放下杯子，就見對面男孩臉上布滿震驚，似乎隱約裏，還有點傷心。

厙言將剩下的話，補充上：“現在那個人正坐我對面。”

“啊？”程漾楞了片刻，隨即意識到厙言說的是誰，臉頰以可見的速度，緋紅了一點。

這邊時間眼看著快到中午，前面那會厙言說要帶程漾去個酒會，結了賬後，兩人從咖啡廳裏出來。

程漾以為他們接下來就會去酒會，出乎意料裏，厙言帶他去了游輪上的一家服裝店。

這個店是個國外的奢侈品牌，反正程漾看到，是一步都不會塌出去的。

程漾站在門口，厙言先走進去，回頭註意到程漾沒動，略微挑眉無聲詢問。

程漾搖搖頭，這樣的場景會讓程漾有種要被男人包養的錯覺，到不是他清高，只是單純不太喜歡這種感覺。

返身出店，厙言高大的身軀站在程漾面前，他想著要去酒會，程漾身上這套可能不太合適，倒是有點忽略了程漾的感受。

“抱歉。”厙言很少同人道歉，程漾這裏，儼然是一個特殊。

“之前那套我就穿了一下，要不我穿那個？”程漾那裏還有一套厙言給他的，那天他就穿著回屋，後來就直接換了，那套看起來比他當下穿的要正式多了。

“可以。”

厙言點點頭，同意了。

“我一個人回去換就行了，你要不去那邊坐會。”讓厙言跟著他一起回去，程漾覺得著實沒必要。

男人其實應該挺忙的，把一上午的時間抽出來給程漾，程漾沒有太多奢求，看著對方帥氣的臉龐，就感到心情愉悅。

程漾上樓換衣服，身後厙言叫來一邊的助理，他剛註意到程漾似乎非常喜歡咖啡店裏面的某類小甜點，男孩吃到好吃的東西，開心得眼睛微微彎著，月牙一樣好看，厙言於是讓助理晚點時候去多買一點，給程漾當小零食吃。

因為看到程漾喜歡，所以想讓對方更開心。

在換衣服的時候，程漾想到了那名高管還有李業他們，不知道高管現在怎麽樣了，游輪方像是把他這個敲破人腦袋的給忘了。

應該是厙言那邊做了什麽的緣故。

程漾想了會，就把那個渣滓從他腦海裏揮去了。

至於李業和宋鵬成，二次出賣他又失敗，恐怕這會應該也不該再出現在他面前，如果他們再出現，程漾不會再像上次那樣還和他們和顏悅色。

程漾這裏只以為李業他們在刻意躲著他，全然不知道那兩人被限制在一個窗戶很高的小房間裏，睡覺也是睡的木板床，兩人反抗過，被強勢鎮圧了下去，顯得前所未有的狼狽和可憐。

這兩個人程漾也只是想了那麽一下，他們躲著他，不來礙他的眼也好，也免得影響到他的心情。

他現在心情特別愉悅。

好像自己真的談戀愛了一樣。

談戀愛？

這個想法一出，程漾著實嚇了一跳。

他警告自己不能亂想，心裏默念他和厙言是炮。友，炮。友，根本不是什麽戀人。

自我催眠一番後，起到了一些效果，程漾換好衣服下樓。

和等在樓下的高帥富男人一起前往某個小酒會。

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的快樂死瘦宅，很大程度上，程漾是不太喜歡人太多的地方，尤其是和太多人接觸。

偏偏厙言似乎身份不一般，當他兩出現在已經到了不少人的酒會時，一大半的視線都聚焦了過來。

更有人踏著快速的步伐，前來迎接他們——準確點來說，是迎接厙言。

面前的一名正面臨禿頭危機的中年男人嘴角快裂到耳根，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。

從他的話裏，程漾大概知道這個酒會是這個男人舉辦的，中年男穿著也昂貴，但在厙言面前，程漾思考不是他看錯了，中年男分明姿態放得很低，對於厙言能夠來酒會，出乎他的意料，對方顯得特別高興。

“厙總，你旁邊這位是……”宴會主人話題說著說著就轉到了程漾身上。

程漾猛地擡眸，不知道會怎麽介紹他。

“他叫程漾。”厙言話語簡潔。

程漾和宴會主人都楞了那麽一下。

一抹淺淺的笑掛在程漾嘴角，他伸出手的同時，對他他身份明顯有些好奇地男人點頭：“你好。”

兩人就那麽握了握手。

程漾知道這些人看他的眼神，分明就以為他是厙言的小情人。

可他們都錯了，他不是厙言的情人，說是炮友更準。確點。

後面有不少人前來和厙言說話寒暄，不是經常有這樣的場所，讓這些人可以接觸到厙言，並且同厙言說上話。

見厙言這邊看著好像挺忙，程漾站在旁邊假笑的臉都快抽筋了，他尋了口渴的理由，從厙言身旁走開。

到一個人不太多的角落裏，拿了杯香檳喝了口，香檳甜膩，唇齒餘香。

程漾靠著桌沿，往不遠處的人群方向望，高帥的男人被圍在人群中間，個子比其他人都高一些，站在那裏，身姿峻拔有型，令人難以挪開眼。

程漾一邊喝著香檳，一邊安靜看著，旁邊什麽時候站了人，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。

慢慢察覺到有異樣的視線盯著自己，程漾微擰著眉頭尋過去，就看到右邊好幾個年輕的男女用著一種不算友好的目光打量著他。

他有得罪他們嗎？

程漾先自己這樣問了一下，發現一個都不認識，不過看這些人神色好像就是沖著他來的，程漾隱隱覺得他應該知道是因為什麽，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。

“你可真有本事。”一個年齡看著比程漾小的男生神態語氣都帶著譏諷。

這是準備走什麽劇本，程漾好奇之下，暫時不動聲色，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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